本故事實屬虛構
序言
純為抒我情感,如看不明白或感沉悶請見諒。
只要將現實上那物理的部分,和理想上精神的部分整合在一起,
就成了美好完全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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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從何開始,這想法發生了:
我是指現實的生存和嚮往的生活切實地割開、劃分、一分為二,
從彼此交纏的兩組線,
變為兩條平行線。
已攪不清,打從甚麼時候,我就有一種感覺:
我的精神和肉體並不在一處,而是相隔甚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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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稀記得精神那部分,在一次往台灣旅行的時候被遺下了。
在那裡我有一位女友,她叫乙女。
要我形容這位女生,我腦海只想到 ”Juicy” 這字來形容:可愛、開朗、主動,
然而她的佔有慾很強、需求也很大;
在一片悶熱提不起勁的夏天,她就像一塊貼身膏藥般著我:
不許我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內、不讓我有一刻不想著她。
她會帶我東走西跑:待著在家是她所不容許的事情。
她喜歡熱鬧;在大街、在市集、在沙灘…… 所有有人的地方,她就喜歡。
第一次踏向墾丁大街,心情無比興奮:
我會幻想自己像闊少爺般在大街上大吵大嚷、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:
浩浩蕩蕩的在人群中走過—— 眼前的除了五光十色的燈光、就是人和人,都是些來旅遊散心的旅客:大街兩邊的灘檔,也是各色其式:
在檔口設座,讓人邊吃邊歇的賣烤生蠔大叔、還有另一邊總是水洩不通、人頭湧湧的「波霸奶茶」姊姊的攤位;還有不少攤子,
咬著烤焦了卻香甜的玉米,手中捧著僅廿元台幣的大杯蜂蜜綠茶——
兩件大東西握在手上、既耐吃又耐喝,讓我錯失了不少美味﹗
這條走不完的大街,總有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:
讓人目不暇給的精品手信、讓人看過目不轉睛的精彩街頭表演、讓人重拾童真的街頭攤位遊戲、讓人好奇並充滿神秘色彩的酒吧……
所有人都是和善的、歡暢的、美好的。
這個烙在腦海印象,
就是我第一次踏足台灣。
她是我的初戀。
與我同行的,還有我的一位老朋友,馬訓。
我通常也稱呼他「馬糞」。
他老是一股蠻勁去幹、可惜就是都在不適當的時候:
比如說在觀光點拍照,他總是在景點細細觀察告示板、展板等對景點的說明,卻在大夥要趕路的時候才拿出相機來;
又如大夥兒在討論要到那個觀光點的時候,他總是遲疑不決;到要決定的時候,就說要到某個偏遠的景點,而且還挺堅持的要去:最後當然是到眾人怒目而視,他才會心不甘情不願地屈服遵從多數。
不知為何,他就是這樣活在不妥調的世界內:別人說東、他就偏走向西。
儘管他是容易理解錯誤的類型:但不能否認他內心是有點反叛心理吧﹗
還有,在行程中他不下一次說,他很喜歡台灣,還說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搬過這邊住。
他說著有一股衝勁:是讓人從目光裡看到希望的衝勁。
結果他還是順著旅程回到香港了,只剩下我留在台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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伴著馬訓回港的,是我的肉身。
回到香港的那夜,我睡不著。
煮了個杯面,想著還在那兒的日子,
望著懸掛在床邊、刻畫愛琴海一角的掛畫,
我想起了自己這夜並不是睡不著,
而是不想睡。
肉身缺了靈魂,下意識總是要找東西填補。
尋找的時間就用睡眠的時間填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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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緊迫的行程,是件讓人著急的事情;
而沒時限的旅程,同樣是讓人如坐針氈。
每天的熱鬧、每日如是的墾丁大街已令我生厭了。
亦為此我和乙女經常發生爭執。
其實我並不像自己想像中那麼喜愛熱鬧。
但我說不出當中原由,只能極力地避開她、
避開所有充滿人的地方:所有的鬧市、觀光地帶,
逃離繁囂,不再與人對話。
變成漫目無的,在街上迴的無主孤魂。
沒有意識地,我到達了白沙灣。
沙灘是唯一到現在我和乙女都喜歡的地方:
她愛的是沙灘上的熱鬧,我卻偏愛沙灘上的靜。
踏遍細沙,我感受到壓在心頭的力彷彿隨沙溜走,
悄然留下足印,讓自己靈魂都散落在每一寸沙土。
這樣才算真真切切的留下來。
面對種種困憂,我無處可訴;
只有海,才能聽到我的聲音。
我挑了一個沙灘上沒什麼人經過的角落來坐。
望向迎濤的浪,發現這邊的水比熱鬧擁擠的海灘上的清澈得多了:
出於對海的思念和強烈的渴望,我人早以比意識先湧進水裡——
那一片清澈見底、閃亮的海土白沙盡收眼底;
我嘗試潛往底部踏足沙土,卻並不輕易:
原來所見之處非肉眼所能測,存在誤差,
彷似海市蜃樓一樣。
我卻像海員拋下的錨,
直往水深之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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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
花了整夜的時間上網,但看過什麼內容腦袋還是沒有絲毫的印象。
如廁時在想今天到底已刷牙沒有。
到底這樣漫無目的地上網上了多久﹖
有些事情、有些習慣,
人都清楚當沉迷了是對自己無益——
可是卻又會明知故犯、週而復始的去做。
我想這種程度的上網,可以稱為沉溺吧。
此刻我好像想起些甚麼——
就是那個曾經滯留的回憶,已經石沉大海、與自然同歸於一。
他朝軀殼歸入塵土,定能與之相會。
【待續 / 完】